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秦非頷首:“可以。”“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真是晦氣。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
孫守義聞言一愣。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導游和大巴顯然是同一陣營的,假如導游騙了他們,那大巴廣播也同樣不可信。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他突然卡殼:“閃爍,然后什么來著?”
“白癡。”
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社區內禁止隨意翻墻!”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好吵啊。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
反正本來人家就想弄死他了,再差的結果也不過就是死無全尸。“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
秦非齒關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
作者感言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