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
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青年笑了起來,半蹲下來,俯身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看起來非常想和他待在一起的鬼手打招呼: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前方的路已經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
這是什么?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噠。”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這份危險并不單純指向12號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體其他玩家。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每個玩家都有自己的編號,這編號顯然和房號相對應。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
他還來安慰她?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為什么?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阿門!”
噠。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在。”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鬼火:“……!!!”
卻又寂靜無聲。木門化作一塊塊碎屑,2號與0號相互推搡著沖進了教堂里。
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作者感言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