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主播從F級升到A級，加起來只消耗了三場副本的場次，這一場是我們主播第四次下副本”“砰！”炸彈聲爆響。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點開屬性面板。

還有鴿子。聞人黎明氣得半死，直接將手中從玩家商城買來的便宜鋼管擰成了90度！

彌羊的眼睛驀地睜大了。……小朋友房間在紙上畫好格子，又在角落畫了個O，粉紅色的蠟筆懸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充滿了期待。

“你是這么想，其他那些生者陣營的玩家可不會這么想。”剛酸了一秒，彌羊又趕忙將頭轉了回來。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

他松了松腕上的手表，手表下方的皮膚又開始出現隱約的青黑色印痕，迎面吹來的風夾雜著雪粒子，刮刺著皮膚，卻也讓尸化值又下降了2點。

躲進衣柜里，實在算不上什么明智之舉，卻是緊急狀況下無可奈何的選擇。除非他們射出來的子彈會拐彎，能將他絞在玩偶背后的鐵絲一槍崩掉，否則以□□低弱的沖擊力，那些掛在墻上的玩偶絕對不可能掉下來。

“晚上來了。”他說的是格林童話里很有名的一個故事，兄妹倆被惡毒的后媽騙進密林深處丟掉。

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傀儡愣在哪里。社區里的怪物就像夜間被燈光吸引的蛾蚋，前仆后繼地涌向活動中心。

“主播真的有點牛X在身上，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呀？”

而應或反應則比秦非還要劇烈。彌羊的雞皮疙瘩掉的更厲害了。秦非并未對其他人解釋什么，他們竟也沒有出現任何不安或騷動，安安靜靜等在原地。

形容的大概就是剛才那樣的狀況。當初小秦離開第一個體驗副本，去F區外做身份登記時，還是她親手給錄入的信息。聞人黎明下意識回過頭去看秦非，卻見對方正低頭，半握著拳，望著自己彎曲的指節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聞人黎明被罵了，也只好苦哈哈地笑。“刁明一直在挖他的臉。”秦非道。他的身后，一只插滿蠟燭的生日蛋糕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客廳茶幾上。

“嘶。”鬼火打了個寒顫。那紅光沒再出現過。

聞人黎明走在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秦非三言兩語說完甲板上發生的事，從口袋中取出污染源給他的鑰匙。

“亞莉安。”

——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三個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谷梁？”他們現在正站在一片斷崖前方，眼前就是深不見底的雪山深淵：“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但，之前找人實在浪費掉了不少時間。

掌心的皮膚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大約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渾然不覺，在洞里一寸一寸，細細摸索著。借著前方玩家的身形遮擋，秦非的目光迅速從幾個昨晚出去過的玩家身上略過。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現，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的引導NPC。

雪怪的攻擊方式增多了。

走廊在瞬息之間熱鬧起來，又在瞬息之間安靜下去。

聽見前門傳來的動靜，老板娘掀起眼皮看了過來，看清來人模樣之后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遲到了！”玩家們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寶貝兒子！”周莉的倒霉之處在于，她在雪山中接了一個語音通話。商城兌換來的外觀只能在中心城里用，說白了就是個尋開心用的玩意，并不能帶進副本里。

他穿著一身很普通的黑色外套和運動褲，臉上的頭套雖然有些惹眼，卻并未引起多大關注。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為什么你能一眼看出這種恐怖的東西啊！！丁立被嚇了一跳，不知道NPC現在的反應到底對不對，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切的疑惑，只有再次見到祂才能夠得以消解。

身后，彌羊也扯了下秦非的衣袖。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

也是祂最愿意信任的。對面兩名NPC，在提起“王明明”這個名字時，并沒有出現明顯的情緒起伏。

現在外面的燈就是暗的。身后有風刮過，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

兩人各自身后，雪怪仍在床邊窺視，兩只巨大的眼睛散發著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