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其他人一樣,修女們一消失,秦非立馬走向了那張休息區時間安排表。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飄蕩在空氣里,脖子往下的部位完全不存在。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
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
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這樣嗎?這樣的話,主播就算真的把臉湊上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雖然但是。
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
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不過——漸漸的。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做到了!“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
徐陽舒:“……”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跑啊!!!”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對面人過分鎮定的態度終于令刀疤覺察出一絲異常,在施暴的欲望與審時度勢之間來回掙扎片刻后,他面帶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
作者感言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