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wù)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cè)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jīng)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再說只要還沒發(fā)生,一切便都有可能。8號曾經(jīng)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guān)分的玩家。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林守英尸變了。“咚——”
4分輕松到手。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jié)算空間內(nèi)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
他雖然才進規(guī)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蕭霄:“……”
他大晚上過來干嘛?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迷霧已經(jīng)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
首先出現(xiàn)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主播肯定能通關(guān),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xiàn)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做了個深呼吸。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秦非沒有回答,蕭霄反而因此來了勁:“大佬別謙虛,我醒來的時候車上就只有你已經(jīng)睜了眼,你的精神免疫一定很高吧?進過幾次直播了?”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
他在腦內(nèi)一遍又一遍預(yù)演著自己的計謀:
秦非:?以那張休息區(qū)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yīng)該待在休息區(qū)里。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fā)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fā)。
“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他上前半步。
雖然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xù)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qū)了。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zhuǎn)頭對蕭霄道:“走。”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一旦那個世界出現(xiàn),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
秦非并沒有把醫(y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神父:“……”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jīng)綽綽有余了。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nèi),除了系統(tǒng)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qū)的地圖了。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規(guī)則并不強制大家在村中活動,既然如此,那還探什么秘?一直躲在棺材里不就好了。
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qū)域。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guī)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爸爸媽媽,對不起啊。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作者感言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