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角落的畫架上。
“別說了吧,這個新人真的挺厲害的”王明明的爸爸拍了拍秦非的肩:“房間里,放著爸爸媽媽最喜歡的玩具。”薛老師, 這個稱呼是薛驚奇自己提出來的。
三人立即齊齊扭頭看向秦非。
NPC孔思明作為在場所有人中心理防線最脆弱的一個,首當其沖地打起了哆嗦。
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有難大家一起當,問題不大。阿惠相信不止是她自己。
右手邊則是個頂著人皮的NPC。至于什么S級、SS級,那簡直已經是飛升成神的存在,不能與人類同日而語了。
面對兩條截然相反的岔路,眾人沒花多少時間便做出了抉擇:兩組人向上,兩組人向下。他甚至開始懷疑,菲菲怕不是故意和他同路逃命的吧?為的就是現在拉他干苦力。雖然頂著一張清俊精致的好人臉,看起來卻像個十足的反派。
秦非悄悄瞥了旁邊的豬頭玩家們一眼, 又將視線退回到豬人NPC身上。正在牽制他們,讓他們無法說出與垃圾站相關的信息。可這么大一具尸體擺在這里,哪個會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他逐字回憶規則的內容:“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什么人都能碰瓷黑羽創始人了?”
彌羊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這說明他們是從上往下跑的。眾人雖未明言,卻詭異地達成了結盟,而黎明小隊隊員們剛正不阿的性格,又為這份協議增添了一道雙重保障。
左手邊是帶著動物頭套的玩家,是一只黃色的狗。隨著秦非接連踹開了17和16層的安全通道門,又重新回到18層以后,他突然發現,18樓的面積似乎越來越大了。“蛇”字險些就要脫口而出。
解剖臺上的人驚疑不定。
靈體們驚疑萬分,不斷交談著,說得口干舌燥。就在豬人說話的時候,那兩排工作人員已經井然有序地圍著船舷分散開站好。
秦非道。床底是絕對安全的,不需要數數也可以不被怪物襲擊,甚至可以多個人呆在同一個房間。有門禁卡,又能準確報出同事的名字。
秦非伸手,輕輕觸碰著面前的礁石。這句話說出口,他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道:“用我,用我當餌料,雖然我少了半截手臂,但只要你們的動作夠快,還是可以安全抵達湖底的。”
只要他頂好王明明的身份,客廳里那兩口子就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
黎明小隊的七個人頭對著頭,躲在暗處說悄悄話。三十分鐘。
那個角落鋪了塊臟得要命的地毯,棗紅色的底,上面用黑白色絲線繡出眼睛形狀的圖案。
等秦非跑到門外的灌木叢里時,余阿婆已然騎著車來到了草坪邊緣。和秦非一同選擇進入工作區的,還有另外一組三名玩家。秦非則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盜竊對象技能:毀尸滅跡】棋盤桌前,NPC的聲音緩緩響起。丁立覺得自己就像高考坐在座位前,等待發卷子的那段時間一樣,緊張得想要嘔吐。
可時間太緊迫,他沒來得及深想,身體便已經被緊張推動著迅速行動了起來有人摟在一起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兩成群的聚集著,朝玩家們的方向指指點點。孔思明猛掐人中:“他們該不會都變成鬼了吧??”
而貓玩家,在語氣輕飄飄地大開了一波嘲諷之后,出手格外冷厲狠辣,不帶絲毫遲疑,一把將老虎推進了泳池里!孔思明在登山者網上搜索這座雪山的名字,想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一些前輩們留下來的攀登經驗。
他剛剛啟用了特殊能力,感官在瞬息之間變得極度敏銳,在距離這里更遠的方位,熟悉的振翅聲二連三響起,連結成一片。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彌羊下頜緊繃:“有沒有一種可能,1號社員的筆記不能全信?”
彌羊:淦!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再在垃圾站里找找。”秦非沒有著急離開。
但他們接到的任務卻和宋天完全不同。“那我還要換個新的嗎?”彌羊躍躍欲試。秦非只是很尋常地說了一句話,想表達的也僅僅是字面意思。
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
他極其迅速地熄滅了手機屏幕,將所有東西收進空間里,仰面朝天躺在床底。
問天問地問大樹嗎?
作者感言
雖然陶征明白, 秦非能在這間屋子里來去自如,必定是依托于他抽中的身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