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嘆為觀止。從黃袍鬼出現(xiàn)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
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qū)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臥槽!”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如果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他們會被打死吧!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三途聽見后面?zhèn)鱽淼膭屿o,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
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qū)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這太不現(xiàn)實了。林業(yè)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fā)話了。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秦非沒有立即回答。“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醫(y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qū)域照亮。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蕭霄卻只覺得后頸發(fā)涼。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他上前一步,握住蕭霄的手,鄭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樣可以做到!”
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
與此同時,系統(tǒng)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問號好感度啊。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xiàn)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幾人被嚇了一跳。
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jié)點。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guī)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哦,他就知道!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yè)嗎?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xiàn)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
作者感言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