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
……就,很奇怪。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光幕背后,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笑得東倒西歪。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空前浩大。
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又近了!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作者感言
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