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
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三途神色緊繃。
蕭霄一怔。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秦非:……
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嘔!”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但最終通關的只有4個。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
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這一切都是副本的陰謀!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秦非眨眨眼:“怎么說?”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那他們呢?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作者感言
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