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慎。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破舊,這是這座祠堂給人的第一印象。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去啊。”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熬一熬,就過去了!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慎起來。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徐陽舒愣在原地發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
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
他們親眼看著程松一步錯步步錯,直到現在,徹底走上了以前主播們曾經走過的錯誤老路,忍不住扼腕拍大腿。“尊敬的旅客朋友們。”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可惜他失敗了。
虱子?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砰!”
徐陽舒縮在眾人背后,看著右邊僵尸傻兮兮的舉動,忍不住將眉頭擰得一高一低。“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亮地走了過來。
1.白天是活動時間。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
鬼火。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
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作者感言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