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光幕中這個正經(jīng)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
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秦非:“……”
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guān)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guān)要素。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jīng)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那條規(guī)則中強調(diào)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
“難道說……”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jīng)完全被他說服了!”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fā)出一聲巨響。“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
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guān)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fā)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tài)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fēng)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難道是他聽錯了?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huán),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yīng)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今天聽三途他們這么一說,他才驚覺,原來規(guī)則世界中的危險從不僅僅來源于副本。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jīng)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
這種狀態(tài)又持續(xù)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fā)現(xiàn),他們又回到了原點。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xiàn)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nèi)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對, 就是流于表面。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
“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dān)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避無可避!——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guī)兹恕V┲氤远海∩截i坐飛機!龍卷風(fēng)摧毀停車場!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
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和秦非一起出現(xiàn)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幾人心中瞬間浮現(xiàn)出了這兩個字。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guān)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yè)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yīng)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作者感言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