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那就換一種方法。但秦非沒有理會他。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唔。”
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不是林守英就好。寫完,她放下筆。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自己有救了!
“而我們這些老玩家。”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堅持住!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
但蕭霄沒聽明白。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原來,是這樣啊。
秦非松了口氣。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秦非道。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并不一定。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
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鬼火張口結舌。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而推薦度越高的地方,含有關鍵信息的概率就越大。“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作者感言
地板上的油漆桶和刷子還沒收拾,彌羊露出警惕的神色,擔心家門突然改色這件事引得兩名NPC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