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的顏色極淺,如同春末零落在塵土里的最后一片櫻花,輕輕一碰就會碎掉似的。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但崔冉和她之前連交流都不曾有過, 愿意冒著危險繞遠陪她過來,已是仁至義盡。
……“那個帖子的發帖人寫道,有傳言說,托羅蒙德山是陀倫一帶的神山。”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對秦非的好感度,如今已經上升到了略顯恐怖的11426%。
因為寒冷和體力匱乏緩慢持續下降的生命值回復了些許,秦非冰冷的肢體末端重新有了熱意。銀灰色的大門在玩家們眼前緩緩出現,秦非一馬當前地沖了進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垃圾站里藏著的東西,比他們之前任務所接觸到過的都要隱秘。
“這游戲也太簡單了吧!”“好、好的。”黃狗的頭垂的很低。
這無疑會讓所有玩家全都警惕起來。求生欲十分旺盛。
秦非十分好心地遞了一個臺階給彌羊下。陶征這一波,可以說從開局就直接站在別人的比賽終點線上了。“小秦!!!”
“好了。”薛驚奇盯著三途和鬼火看了又看,最終選擇息事寧人。靈體們摩拳擦掌,面目貪婪地盯著光幕。“然而,只有最優質的火種,才能接受神的福澤。為此, 在場所有的動物朋友,在行往海島的十五日內, 需要通過比賽, 角逐出誰才是真正有資格留在船上的那一批。”
緊接著是手臂。因為四下無人,彌羊又一次換回了他原本的模樣。
那雙淺色的瞳孔中像是盛著兩汪泉水,清澈透明。看起來要求好像挺多的,但是B級玩家看著秦非,卻滿眼都是感謝。而且他說的,說到底也全部都只是自己的推測。
“隊長!”
秦非道:“其實副本剛開始的時候,聽這個副本名,我還以為我們要玩的是狼人殺一類的游戲。”“是誰?!什么人闖進了我的垃圾站!!!”連預言家都出來了。
等等……等等!里面看上去絲毫不見人煙,也沒亮燈光。(ps.友情提醒,小朋友并不善于躲藏,她就藏在整間屋子里最顯眼的地方。)
這玩家立即開始瘋狂擺手:“不是我啊!”
一邊說一邊抬手,用手背蹭著臉。
最后干脆一起齊刷刷扭頭看向彌羊。在帳篷里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一副受驚過度的柔弱小兔子樣,現在怎么突然變成這鬼樣了??
青年閉了閉眼,又睜開,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直播大廳里觀眾們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是出什么岔子了嗎。
眼前的人一身西裝整齊熨貼,內里的白色襯衫紐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顆。
蝴蝶站在門外,垂眸吩咐著傀儡們:“進去,仔細翻找,不要錯過任何一寸區域。”他喃喃自語:“我們現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在這些四四方方的小儲藏室里,就只有那一處。
看樣子,孔思明知道一些事關周莉失蹤的內幕。運道好得不像話。瓦倫老頭毫不在意,遞上□□。
比起去房間里繼續拼命,秦非更傾向于多多觀察,或許能因此得到些想不到的收獲。他這次離開雪山冰湖時,和離開守陰村一樣,都沒走通關大門,而是繞路去到了污染源的領域。這玩家十分敏銳地判斷出,眼前之人不好惹。
瓦倫老頭絲毫不為所動,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感,極其閑適地噙著一抹冷笑望著秦非。雖然剛才他已經將洞內仔仔細細摸過一遍了。
這條情報是段南分享給大家的。死到臨頭了!規則只要求玩家們對進入屋內的怪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卻并沒有規定過他們必須要閉眼或者當啞巴。
許多疑慮從秦非心中閃過。
但玩家們扮演的,竟不是方舟上的人,而是動物。秦非卻從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對那個鬼做了什么?”
貿然伸手,萬一遇到危險該怎么辦?崔冉卻突然鉆進了旁邊的安全通道:“那三個玩家是不是從這里上樓了?”杰克舉起了斧頭,高懸在距離青年的頭顱不過幾十厘米遠之處。
秦非接過,冊子的封面上用線條勾勒出了一艘輪船的形狀,翻開扉頁,上面寫著一行字。
這一步棋走得著實有些驚險過了頭,觀眾們有片刻失語。
鬼火面帶揣摩地盯著那地圖看了片刻,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咱們幾個里面, 有沒有狼啊……?”那就應該是亞莉安的熟人了。
雖然高級游戲一天只能玩一次,但只要玩家通關了這個游戲,今天接下去的時間里還想不想玩其他的,就由玩家自己說了算。
那是——面板右下方,天賦技能一欄正不斷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作者感言
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