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道：

請直面女鬼的怒火！！若是就這樣任由它們爛在池子里，未免有些太過可惜。

氣球頭這樣回應道，仿佛從橡膠管中擠出的聲音粗嘎難聽。當整扇門都被秦非刷成了黑色以后，他取出了那個從五金店買來的銅牌。他實在搞不懂為什么會出這種茬子，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菲菲身上是不是有毒？？？

很快它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一閃身，消失在原地。

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鑿出來的一個洞，邊緣斷口鋒利粗糙，沒有經過任何打磨。見秦非和彌羊沒反應，老虎咬了咬牙，加碼道：“如果你們能看出怎樣通關游戲，等我們也通關以后，我、我可以把我得到的彩球分給你們5個。”

他抬眼，注視著對面二人的眼睛，暖黃的光暈流淌在他清澈的瞳孔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而溫馴：自然是成功了。隨即它從洞內鉆出，重新爬回秦非身上，十分依戀地蹭了蹭他的胳膊。

等她回到三輪車前時，秦非早就跑沒影了。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從頭到尾，彌羊連游戲規則、甚至連這間房間究竟長什么樣都沒搞清。

像是召喚，又像是詛咒。“怎么了嗎？”

呂心一愣, 壓下心中莫名涌起的不安。

視野中的一切被打亂成粒子消散，具象的垃圾站場景消失不見。【游戲規則】：

林業覺得腦袋嗡嗡響。旁邊隔間空空如也。只有光幕另一側，和秦非開啟了同一視角的觀眾們才知道。

“你就讓我們家孩子玩玩唄，老頭。”鬼都高興不起來！——假如他看見的話，或許會直接氣得吐出一口血。

這是彌羊最后的掙扎。陶征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亞莉安余光瞥到后臉更紅了。

通關則成功，沒通關則失敗。聽他說一說，他剛才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誘發了如此嚴重的后果。老虎主動找上他們，必是有所企圖，而在游戲區中所能企圖的，無非只有其他玩家的實力，或者其他玩家的彩球。

等到他將奧斯塔迪亞山摸索得差不多時，大約也就能夠想到污染源碎片會藏在哪里了。而秦非也徹底看清了它的模樣。當時在甲板上，這少年與秦非對視了一眼，那雙看向秦非的眼睛里分明寫滿了陌生。

“再說。”秦非漫不經心地用下巴勾了勾唯一一頂還沒被收起來的帳篷，“指引NPC還站在我們這邊呢。”

右手邊則是個頂著人皮的NPC。

秦非指著一旁的萬丈深淵，大團被狂風裹挾的雪霧在深淵中彌散，卷出一團團怪異的形狀。書桌樣式老派，桌板下是兩個上了鎖的抽屜。秦非回頭，他正站在路口，走廊人群的匯集處，那個喊他的人一路小跑擠開了好幾個玩家，挨了許多白眼才成功站到他面前。

排行榜能說明什么問題？

“保安您好，我們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樓里了。”那種用砍刀肢解尸塊、清掃房間裝進塑料袋里拋尸的舉措，仔細想來，雖然可怕，卻并不像是鬼魂殺人。“我真不該放那把火啊。”

安全區并不是真正無敵的，只能防止外面的鬼怪，卻無法抵御內部“亡靈”。

于是秦非又把漏撿回來了。

幾十米距離被拉長成了無限遠。外面的路上也一個NPC都沒有。這真的是污染源嗎？污染源會這么不講道理？

他覺得自己像是正身處槍林彈雨之中，這點并不算多么堅固的帳篷，便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能夠將他圈禁在一片僅存的安全的天地里。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

彌羊張開嘴假意跟著一起唱。

這話簡直比秦非剛才承認自己是真的死者還要讓人震驚。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

可時間久了，或許是愛屋及烏，粉絲們看著那張毛茸茸的貓咪臉，竟也品出了幾分味道來。

你真的是保安嗎？明明看起來更像是會攻擊社區居民的那一種。

豬人帶著身后的人類在游戲區里溜達了一個來回，在離開之前，他提高音量，對走廊上全部玩家道：彌羊奇奇怪怪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林業面帶怪異地瞅了他幾眼，問秦非：“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