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這種情況下,拿著紙條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點說不過去了。那一定,只能是12號。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問這個,不怕他們都……”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咔嚓一下。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10:30分寢室就寢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
“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一下,兩下。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抓鬼。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砰!!”
“剛才那個大佬走了沒?大佬這波要打臉了吧?現在這個劇情,以前那么多場直播中從來都沒出現過。”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秦非:“?”
“你——”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
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
并不一定。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好呀!好呀!”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
作者感言
每只復眼翅蛾的翅膀上都布滿著眼球狀的圖案,而剛才那一只,即使身處深坑之下,玩家們卻依舊可以看清它背部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