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單一的懺悔環節,是滿足不了通關條件的。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
“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眼前這小子分明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模樣。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秦非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身旁監獄的編號已經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
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但是……”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要么,那個多出來的玩家根本不在這里。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對啊!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喂?”他擰起眉頭。……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噠。”
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怪不得。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秦非沒有妄動。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