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
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嘔——嘔——嘔嘔嘔——”他微微低著頭,室內半明半暗的光線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輪廓上,將的略顯蒼白的精致面龐印襯出一種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神父有點無語。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是被13號偷喝了嗎?秦非半跪在地。
“尸體不見了!”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秦非和蕭霄沿著最中心的那條過道向前走去。“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為什么它卻像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后續似的?
“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不過問題也不大。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我算是知道主播為什么會被投放到這個副本了,他的氣質真的好適合這里我笑死……”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秦非見狀心下稍定。“完成任務之后呢?”
一定是吧?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所以……【歡迎來到規則世界!】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作者感言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