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這可真是……”說著他打了個寒顫。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
“為什么?”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秦非:“咳咳。”雖然就算真說出去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
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鬼手跳了幾下,對著秦非比了個“耶”的手勢。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一下、一下、一下……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而且刻不容緩。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上當,避無可避。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
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作者感言
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