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十分滿意。

秦非指著一旁的萬丈深淵，大團被狂風裹挾的雪霧在深淵中彌散，卷出一團團怪異的形狀。這個詞讓秦非有些訝異，一直以來，他都理所當然地以為，余阿婆信奉并努力想要召喚出的那位邪神，就是污染源本尊。

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萬一彌羊和菲菲那個什么呢了……秦非坐回沙發上，雙手托腮，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嗯，很可愛嘛，和這間房間很搭。”

傻子才會愛看這種東西吧。

到底不是一個小隊的同伴，烏蒙與應或也沒太注意秦非，反正他是朝營地方向去的，不會走丟。薛驚奇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

他本以為被鬼做標記也沒什么大不了，卻怎么也沒想到，再醒來時看到的已經是呂心的尸體。秦非并不打算很快地第二次進入游戲，15顆彩球已經足夠他在短時間內傲世群雄了。烏蒙近距離感受到了沖擊，面色微沉：“散開一點，這東西不好對付。”

有反應快的靈體瞬息之間明白過來：

秦非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越來越近！“注意看后面，已經有人想偷偷逃跑了，怎么這么沒志氣啊喂！”

第二次，幾乎相同的距離，密林卻出現在了他們和秦非面前。“是誰？！什么人闖進了我的垃圾站！！！”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

樹木有偵查能力，會思考，能移動。幾句話就把人打擊成這個樣子，你的嘴巴是有毒吧？！

登山指南第五條。

游戲失敗，當即便被宣判死亡。

NPC不出所料地出了拳頭，而大象，出了布。

即使是最能討得他歡心的菲菲出馬，效果也很有限，一旦提的問題涉及到副本內核， NPC就立刻一副要發瘋的樣。“這是什么東西！”

秦非道：“我們今晚還想繼續做保安。”他招手，應或遞上一個玻璃罐子，里面裝著的赫然便是秦非已經見過不止一次的復眼翅蛾。

“這……”“你們家和這棟樓里所有其他人家都不一樣，系統不會隨便把玩家投放到一個吳用的NPC身上，王明明家一定有問題。”秦非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秦非搖搖頭：“現在還看不出，等我再找找線索。”秦非這么不領情，系統提示音也覺得有點敗興，再說秦非的嘴叭叭叭個不停，催促的聲音比它播報聲還大。

秦非輕輕咳了一聲，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隊伍前進的速度如此之慢，正是因為，每當有一只動物踏進絞肉機里以后，機器上的黃燈就會熄滅。

在豬人的引領下，玩家們順著階梯一路向上。

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在整個過程中，豬人哈德賽先生一直笑嘻嘻地雙手抱臂，站在一旁觀看。鬼火忽然閉上嘴，臉色難看了起來。

死者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死了。旁邊的排行榜？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我來試試吧。”

他不知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回到營地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淌著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濕濕噠噠的粘液。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非已經被彌羊瞪出一個窟窿來了。

而且，或許是人點背到極致以后就會觸底反彈，這次他們找到的通風口恰好就在圈欄區里面。阿婆忍耐半晌，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在副本中，要想補充失去的san值，比補充失去的生命值要難上豈止數倍。

彌羊是這樣想的，他們將登山繩固定在石坑邊緣，一個人先下去探探情況。他們起貪心前也要在心里打量打量，自己配不配。秦非自身難保。

不, 不對。他高度懷疑，假如自己真是彌羊的寶貝兒子，心焦氣躁的老母親可能伸手就會賞他一個大嘴巴子。隨即，蠟筆立起，在紙上拉出一條橫線。

“沒人說話？沒人說，我就當他是你們殺的了！”

其實這個封印根本困不住碎片，但碎片之所以是碎片，就是因為祂完全沒有自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