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fēng)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lán)白格紋睡衣。可是——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那一定,只能是12號。
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wù),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雖然他的確是這么說沒錯啦。
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秦非恍然。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艾拉。
“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在他們進(jìn)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
秦非齒關(guān)緊咬,努力維系著呼吸的頻率。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shù)又一次帶回了高點,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
一言出,屋內(nèi)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黑水晶也是水晶嘛!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
秦非:“……”“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看得出,三途的內(nèi)心非常煎熬。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dāng)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fā)現(xiàn)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眼淚已經(jīng)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fā)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yè)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jīng)歷這些。
然后那重量復(fù)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zhuǎn)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總之,從14號口中報出的是個類似于“李婷”或者“趙梅”之類的, 十分正常且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姓名。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根據(jù)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jìn)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nèi)容,挑選著念了出來。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玩家們的神情變得謹(jǐn)慎起來。
“尊敬的神父。”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xiàn)在尚且都沒能平復(fù)心情, 光是看到結(jié)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假如沒有出現(xiàn)死亡。
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jīng)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20號圣嬰已經(jīng)退出本次選拔!】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在F級玩家當(dāng)中,靈光蠟燭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作者感言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