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良久。還有13號。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鬼火和三途的腦門上瞬間冒出一連排問號。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業沒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
安安老師繼續道:
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公會的獵頭。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三途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
作者感言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