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已經(jīng)只剩下最后一個數(shù)字。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dāng)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wěn)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直播大廳內(nèi),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jīng)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NPC蕭霄的臉上浮現(xiàn)出濃重的不甘之色。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rèn)真。
“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甚至就連那個關(guān)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yè)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dǎo)游,那,原先那個呢?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或許是三途經(jīng)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
身下的皮質(zhì)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jìn)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jìn)副本,應(yīng)該是三途占主導(dǎo)地位。“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林業(yè)也嘆了口氣。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yīng)速度則要快上許多。
秦非反應(yīng)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表現(xiàn)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腦子轉(zhuǎn)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三明治還散發(fā)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wěn)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dāng)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guān),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聽這個靈體話里的意思,難道他看過這個副本?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他話鋒一轉(zhuǎn)。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xiàn)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fù)正常。他沒有繼續(xù)保持沉默。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yīng),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當(dāng)前在線人數(shù)為:61325人,10分鐘內(nèi)同比增長16.8%!】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蕭霄:“?”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nèi)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作者感言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