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可是,刀疤。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
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
他們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陣營,也不知道對方陣營的任務是什么。林業嗓音中帶著壓抑:“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
但……“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
“老公!!”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
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
秦非:“……”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夜色暗沉,遮掩了許多細節,村長沒有發現玩家們過于青白而顯得有些不似常人的臉色。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
作者感言
“好逗啊媽的,四個玩家一上午時間搞垮了三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