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村長呆住了。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而真正的污染源。
沒人敢動。
秦非將門拉上,十分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秦非的床上。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他看見了鏡子碎片。“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他說謊了嗎?沒有。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眾人面面相覷。反正也不會死。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
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
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嗒、嗒。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否則,儀式就會失敗。“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作者感言
他說的可是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