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是普通的茶水。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澳羌遥膫€月前死了孫女?!?
嗯,對,一定是這樣!
14號并不是這樣。很討厭這種臟東西。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四下亂竄。她還能好好地說話,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
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笨窗?!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鬼火身后。
就是礙于規則所困。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拔也伲撍赖?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p>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這不會是真的吧?!“唔?!?秦非點了點頭。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蕭霄一愣:“玩過?!薄皣I——嘔——嘔嘔嘔——”
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小蕭不以為意。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
作者感言
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