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
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惫砼溃?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
“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
“砰!”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還有這種好事?
目前形勢未明,所有人都十分謹慎。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話音戛然而止。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徐陽舒仰面朝天地躺下,如今他也用不著裝昏迷了,睡得心安理得,沒一會兒就響起陣陣鼾聲。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
“那些亂葬崗里的尸鬼不就把你打得很慘嗎?”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什么??”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
那就不必了吧媽媽。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孫守義毫無防備,差點被他創得大頭朝下栽倒在地。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p>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
作者感言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