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秦非攤了攤手。
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是因為他身上那一身神父服嗎?
良久,她抬起頭來。
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是刀疤。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三途搖了搖頭:“我只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但我也不太確定這是不是那個人。”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這你就不懂了吧,發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事實證明,游戲規則沒有這么復雜。
老板娘愣了一下。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
隨后。……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
三分鐘。林業眼角一抽。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數都推給他們,轉頭去辦更重要的事。
那必將至關重要。秦非訝異地抬眸。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
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什么情況?詐尸了?!他們說的話被系統屏蔽了。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那他們呢?
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3號的計謀,就是光明正大地敲開秦非的門。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刀疤顯然有些不服:“可是……”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好不甘心啊!
右邊僵尸聚集全身力量,猛地向前!而一如秦非先前所想,禮堂內的場景果真并非真實存在,取下眼球以后,秦非所看到的畫面與先前截然不同。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作者感言
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