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砰!”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
“你不是我們的兒子!”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
他們能沉得住氣。“他喜歡你。”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鈴鐺聲不斷傳來。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難道是他聽錯了?“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秦大佬,救命!”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
1.休息區中可自由交談,但禁止大聲喧嘩。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不能繼續向前了。二。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這一看就是個重要的npc!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但是。”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
作者感言
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