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他終于被說服了,看向應或的目光中寫滿了欽佩:秦非靜靜欣賞著孔思明慘白的臉色,假惺惺地蹙眉道:“你這是什么問題,我們當然還活著。哎呀,其實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吧,也許是廣播被污染了, 所以廣播里的內容才會出錯……”
梅花鹿說完,彌羊幾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起來。他們只會互相之間更加警惕。身旁的黑暗凝固了, 從深淵般的虛空中卷起風暴,復又散開。
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走了。”
秦非兩手淺插在口袋中, 看起來閑庭信步, 彌羊走在他半個身位之后, 林業蕭霄走在更后面,看起來就像秦非的三個拎包小弟。她話沒說完,給谷梁留了三分薄面,但谷梁的臉色已經羞愧得通紅。
萬一一會兒垃圾站關門,那就很糟糕。剛才在炒肝店里也是,林業一說到他們早上喝了羊肉湯,老板娘立刻變臉,什么也不肯說了。
林業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個瞬間,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頸處看到了一閃而逝的黑色紋路,像是枝葉,又像是藤蔓。在持續前進百米以后,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地面的回彈。有余阿婆的:“蝴——蝶——小——賊——”
戒指又在一陣一陣的發燙,手指上的皮膚像是有火在燒,可卻并不顯絲毫痕跡。玩家在水中不需要呼吸,可張嘴吸氣卻仍然會被嗆到。
他們連神廟在哪兒都不清楚。
望著尸體脖子那顆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臉的腦袋,青年不禁陷入了由衷的沉默。秦非眼前出現了兩道一模一樣的人影,然后那兩道影子又合二為一, 黑晶戒的溫度平熄下來,掌心被舌尖輕輕掃過的麻癢痛意卻仍未褪卻。
不止一星半點。不過那人既然說得如此篤定,肯定也不是在騙人。
秦非的心情好,笑得格外真誠。
秦非疑惑地眨眨眼:“怎么可能呢?我們不是一起來這座山上的嗎,本來計劃好,一共20個人一起上山,可惜,唉……”直播畫面內, 身穿西裝、頭戴貓咪頭套的男子,步速正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快。
該怎么說,似乎又是他很熟悉的觸感……沒再繼續浪費時間,秦非開始行動起來。
很可惜,現在的蕭霄才剛覺醒天賦不久,他和他的天賦技能還處得不是很熟。每只動物都有份,這極有可能意味著,在每個玩家接過雞人遞上的罐頭的那一刻,罐頭的分配對象就已經固定了。那隊員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其他隊員則按節奏正常下副本。
遠處走廊,有人高聲喊叫起來。秦非聽完聞人的話,露出詫異的神色。真是有夠出人意料。
聚攏在帳篷前的玩家們剛才都被突然出現的怪物驚住了,烏蒙是反應最快,也是出手最快的,可被怪物攆在著屁股后面追著跑的刁明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
谷梁囁嚅幾下,干脆兩眼一閉,開始裝暈。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挪到通風井的網欄邊緣,準備在船工拉開柜門的一瞬間跳下去,幫秦非拖延一點時間。
除了對于未知未來的淡淡恐慌以外,谷梁的頭腦竟一片空白。三途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偷偷跟著蝴蝶他們,我發現每次任務,蝴蝶都沒有親自動手。”下一瞬,鬼火發出了比它還慘10倍的叫聲:“我操啊啊啊啊什么玩意兒!!!”
觀眾全都一頭霧水,只有秦非的直播間,因為擁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視角,此時此刻,已有不少靈體反應了過來。
真的還是原來的那個刁明嗎?可越過那服帖的立領,出現在上方的卻是一個像氣球一樣渾圓光滑的頭顱。
雖然秦非是備受關注的潛力股, 加上他在副本中抽中特殊身份, 因而愈發受人矚目。
他怕萬一中途出什么意外,又會發生像之前刁明那樣的狀況。段南在看見營地的那刻起, 精神狀態便好轉了許多,san值也開始逐步回升。
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
一秒。最后,王明明的媽媽率先開了口:“進了這間房間,你就真的長大成人了,我的寶貝兒子。”木屋另一邊,彌羊拿著孔思明的手機拍攝下新的雪山地圖,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地圖從墻壁上揭下。
是狼人社區的居民刻意隱瞞嗎?其實豬人手上是沒有實質性證據的,只是不知道,那兩個玩家能不能明白這一點,并且扛住這關。
在十萬火急的關頭,秦非忽然想起。他還有一件道具沒有使用。“我們得下去。”秦非語氣平靜,迷羊的臉卻皺成了包子。
整整一個晚上。“檢測到違規操作,請立即取消!”
或許是這雪原太冷,眼前的青年不笑時,竟也被浸染上了幾分疏淡的涼意。只是,這次和以往不同。
但,無論如何,在這里,豬頂著人類的面龐,人類卻被迫縫上動物皮套,瑟縮在圈欄里。秦非的臉皮只要有需要就能無限厚,在聞人黎明一言難盡的眼神攻擊下,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渾身散發出溫和友好的氣息。烏蒙的長刀被雪怪卷到了一旁,黎明小隊其他幾名成員全在十幾米開外遠的地方,中間被雪怪隔斷。
“什么只能贏或者死,說的好像很嚴肅的樣子。”
作者感言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