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揚了揚眉。“咳。”秦非清了清嗓子。這就完了？他們現在是該做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秦非點了點頭，順便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我們的新隊友拿的是垃圾站工作人員的身份卡。”

柳驚與另一玩家仍在大聲吵嚷，雙馬尾和他們爭得面紅耳赤。

秦非搖了搖頭。沒有。在這聲“成交”過后，秦非的副本生活似乎突然變得目標明確了起來。

這批人嘗試著以各種方式自救, 詢問其他人是否愿意有償出借彩球，但這當然是不行的。無比熟悉的倒計時光標浮現在垃圾站的半空中，大門“砰”地一聲緊閉，將光線格局與屋外。

無盡的深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它確實是從玩具墻上掉了下來，背后的鐵絲凌亂地扭成麻花狀。“要講道義，要講規矩，接了任務就不能隨便把人弄死！”真的還能有命活著出來嗎？

系統音喋喋不休地在純白色空間內回響，秦非就像是被復讀機上身了一樣，瘋狂催促：眨眼的功夫, 林業已經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兩人站在羊肉粉店對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陰影里。孔思明打了個哭嗝，愣怔地望著秦非。

鬼火和三途的臉色都很難看，林業同樣惴惴不安，心中卻總有一種預感：他覺得秦非不可能折在這里，他遲早是要出來的。

前方傳來被拉長的聲音：“記得幫忙掃掃尾巴——”不由大驚失色：“小秦在這個副本里的人設，難道是僵尸王嗎？？”老保安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伸手指了個方向。

美夢徹底破碎，事實證明，雪怪半點用都派不上。

秦非的擔憂并非無地放矢。明明眼前這個人，被叫名字的次數比他和應或兩人多得多吧？

彌羊盯著廣場中央空蕩蕩的平地，挑眉：“你確定，銅鏡藏在這里？”

“奇怪的事？社區里沒發生過奇怪的事呀。什么？你說兇殺案之類的？哎呀呀呀，那怎么可能，真是嚇死人了！”“你說，你在雪山副本里，遇見了一個戴著黑晶戒指的玩家？”

背后的人不搭腔。秦非向前方的暗處望了一眼，拐角位置，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型建筑正坐落在綠化帶邊緣。對面那支八人小隊由六名B級玩家和兩名C級玩家組成，隊長昵稱叫聞人黎明，很有逼格的復姓。也不知道用的是不是現實世界中的真名。

正如彌羊所預料的那樣，這個夜晚，注定不會是一個平安夜。

蕭霄現在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

這個問題用得著考慮嗎？秦非挑眉。應或的粉絲則在光幕那頭捶胸頓足：

秦非正打算出去溜達一圈碰碰運氣，船艙的門卻很快再度被打開。站起來，快點站起來！無差別的系統播報在副本世界內響起，垃圾站里，每一位玩家臉上都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

污染源道。幾秒之后，一股秦非此前從未感受到過的巨大吸力忽然從漩渦中心傳了出來！林業從后面探上半個腦袋來問：“他們是玩家還是NPC？”

鬼火：“臥槽！”

“游戲玩家”匹配有兩套表情系統，高興時嘴角上揚，生氣時嘴角下壓。

“……”他張口，又閉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著痕跡地扯了扯秦非的袖口。

孔思明竟然真的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周莉，是個很開朗的女同學，和我們大家的關系都挺好的，你竟然和她不熟嗎？”王明明的生日，這是秦非在王明明房間里的家庭相冊中尋找到的訊息。他并沒有聽到，但他和應或都沒有再出聲。

不說話，也不動。

所有玩家心中齊齊涌起同一個念頭：他說的是格林童話里很有名的一個故事，兄妹倆被惡毒的后媽騙進密林深處丟掉。現在這樣會不會太胡來了？

有個觀眾摸了摸后腦勺。而動物則被圈養著，進行隨時會喪命的游戲。這實在是一場折磨。

彌羊一顆心拔涼拔涼的。血珠溢出柔軟的唇瓣，被輕輕卷入唇齒之間。

這勾起了很多觀眾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