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那究竟是什么?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
“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他將手又向外送了一點,掌心向下,握緊又松開。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孫守義:“……”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可以看得出,這個地牢里關押的都是些高危分子。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秦非茫然地眨眼。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還是其他什么緣故?但現在,這些血跡都不見了。
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他現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造優勢,后續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
只是,今天。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0號沒有答話。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她因為秦非的外表對他產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漲的也不多。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作者感言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