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你的美甲真的好看,那天晚上在棺材里,我都沒看清楚。”
秦非:“……?”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秦非面色不改。
“你……你!”然后,在對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出手。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
“休息區分為休息室、寢室和飲食區三個部分。”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作者感言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