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鬼火:……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p>
他們能沉得住氣。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
“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p>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吧系劭?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砰!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有靈體站在光幕前,回憶起記憶中與0號囚徒有關的往期直播畫面: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新玩家們聽聞后,當即滿臉期盼地將它圍攏起來:“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說說?快說說!”
C.四角游戲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p>
是什么東西?
蕭霄點點頭。
“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你不、相、信、神、父嗎?”他們不能再耽擱了。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
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屁字還沒出口。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他、他沒有臉?!彼@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
作者感言
“原因其實很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