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他說謊了嗎?沒有。
這一次他終于看清。
是因為不想嗎?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
“這……”凌娜目瞪口呆。萬一都不是該怎么辦?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
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秦非。”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出什么事了?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
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告解廳的門鎖了,他們打不開。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林業抬頭望天,半晌沒能分辨出現在究竟是什么時候:“難道還沒天黑?”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她駭然回頭,纖細的脖子已完全無法支撐頭骨的重量。多好的一顆蘋果!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
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作者感言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