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因為,秦非發現,這東西開始跟著他一起往前了。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什么東西啊淦!!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黑心教堂?
鬼火是9號。蕭霄閉上了嘴巴。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啊!!”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這便是徐家離開村子的原因。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找到了!秦非搖了搖頭。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原來是這樣。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
是2號。這個村子已經50年沒有更新過人員信息了。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這一點并不難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幾名老玩家也都意識到了。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秦大佬,秦哥。”
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作者感言
“其實吧,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