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懶洋洋窩在柜臺后面,半閉著眼打瞌睡。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cè)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fā)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jīng)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手臂起伏的高度規(guī)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cè)傳來動靜。
他十分粗魯?shù)?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xiàn)。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片刻后,又是一聲。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
緊接著。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啊、啊……”
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xù)醒轉(zhuǎn),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游戲終于結(jié)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秦非道:“當然是我。”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嘔————”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tài),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
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yīng)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diào)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guān)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nèi)容。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噠。”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當然不是。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guān)系和睦。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
……居然。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xiàn)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王明明的媽媽:好感度10521%】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作者感言
“啊……蘭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