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不像其他副本,一環扣一環,逐級深入,玩家在完成任務時總會有一種離真相越來越近的感覺。背后空空如也,唯余灌木叢在漆黑夜色中半隱半現。
“招惹誰不好,去招惹蝴蝶呀,嘖嘖嘖。”
一座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出現在幾人身旁。起初,林業他們還懷疑過,泳池里會不會有些機關之類的東西。
大家不知道生者和死者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
這是哪門子合作。
假如無法查驗受害者的尸體,那么從兇手入手探查,也是一種思路。他沒有在客廳多做停留,徑直走到玄關邊換鞋:“爸爸媽媽你們先忙吧,我還要出去一下。”和黎明小隊人均1米95,壯碩如山的體格比起來,簡直像是一只細胳膊細腿的小羊羔。
下一秒,端坐在那里的黃狗,整顆頭突然像是爆裂的西瓜般炸了開來!玩家們開始在神廟內部巡邏,但一圈走完后,仍舊一無所獲。秦非的目光從桌上的棋盤劃過。
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把匕首,劃破指尖。
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
是血腥味。
它剛才明明看見彌羊就站在角落。林業瞇著眼睛看了半天, 終于從垃圾桶上歪歪扭扭的“狼人社區”四個字背后看出秦非所說的“花紋”來。“金色的游戲房兩人一組,銀色的是單人游戲,游戲獎勵在5~10個彩球不等,具體以房內游戲規則為準。”
彌羊坑起岑叁鴉來毫無愧疚心理,就像秦非偷偷利用孔思明對付開膛手杰克時心安理得一樣。剛才還近在眼前的密林,此時已經被遠遠甩在了身后,那些張牙舞爪的樹木被夜色模糊,幾乎融進了雪地里,密林深處,有猩紅如血色般的光芒一閃而逝。
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時,不小心撞到岑叁鴉好幾次。“你們會不會太謹慎了?我看主播雖然老是搞騷操作,但不像是缺心眼的人啊。”
祂怎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你期待你爹呢?我老婆必不可能因為這種事陰溝翻船!”
不知為何,對方無比平庸普通的一句話,卻傳達出一股十足的羞辱氣息。
過度空間是一片光禿禿的大平地,連一點可以遮擋身形的掩體都沒有,如果秦非在那里和蝴蝶碰上了,那一定會死得很慘。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一點也不像他,反而像是另外一個人。“有意見的話,副本結束后可以來暗火公會找我。”“哈德賽先生安排的表演很精彩。”茉莉似乎想到了什么,變得心不在焉起來,“但是……”
呂心之所以會報名參加對抗賽, 就是因為她知道, 只要活過15天,她就能全身而退。
秦非皺起眉頭。他可是有家的人。
垃圾站中雜物凌亂,但面積并不大,這項任務對于單人玩家而言或許有些困難,但在場足有六人。林業道:“天亮前我們還要再探索兩個垃圾站,但有夜間游戲的規則在前,反而好像對我們更有利。”黑發青年痛苦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對了。”秦非用手指輕輕敲著下巴,“我記得咱們社團里好像還有哪個男生和周同學很曖昧來著。”兩邊湖水中的灰蛾各自相距離自己最近的孔洞處游去。
黎明小隊七個,再加上秦非自己,剩下的人只要會看風向也該知道應該怎么選,具體信不信都無所謂了。“你們都進去。”薛驚奇笑了一下,重復道,“我是我們隊伍中個人等級最高的玩家,有自保的本領。”刁明滿心郁結,也顧不上什么A級和C級玩家之間實力的天塹,滿含怨懟地怒視著岑叁鴉。
像這樣戰斗力薄弱又身受重傷的人,在別的副本里,就是被丟出去做餌的下場。“不知道我們正在尋找的神廟,會不會也像童話里的糖果屋,藏著一個虎視眈眈的巫婆。”“所以他剛才不說話,就是在等玩家給他鼓掌?”
之后糟糕的事發生了。昨夜發生的那件事已將孔思明嚇成了驚弓之鳥。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著斑駁的死意。
這片小石板就藏在那塊地磚下面,可谷梁剛掀開地磚,神廟里的蠟燭就燃了起來。應或看著烏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是不是個傻子啊?”即使在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中,這也算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怪物類型。
黑發青年在走廊中又蹲了十余分鐘。每一個小孔中都爬出一條,或是數條肉色的蟲,那些蟲可以沿著石壁爬行,也可以在水中游,行動速度快得驚人。
孔思明都無語了。“快快,快來看熱鬧!”
在密林這種地方,秦非若想一個人控制住七個人,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頭發?”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
不是說彩球不能收進空間里的嗎???
作者感言
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