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規(guī)則本身就是相互違背的。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jīng)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哎!”6號人都傻了:“修女……”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第1000001號玩家:小秦,載入中——】
“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yī)生說。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躲在簾子里的神父:“……”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兒子,快來。”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下頭系統(tǒng),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xiàn)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xiàn)。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嗨呀,不要尷尬,大家都是熟人。”秦非笑瞇瞇道。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jié)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fā)現(xiàn)。考他圣經(jīng)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fā)懵。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jīng)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shù)里。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jīng)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頭頂?shù)乃艟従復噬闪艘槐K蒼白色的紙燈。
“好呀!好呀!”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shù)給拿了。“所以。”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qū)別。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jié)。
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丁零——”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qū)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你們……”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這間房里的擺設和它的外觀一樣,都已經(jīng)十分陳舊了,那些夜間村中隨處可見的石質神像在屋里并沒有出現(xiàn),地上散落著一些水果玉米之類的食物,也不知扔在那里多久,全都干癟得不成樣子。
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shù)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但,假如不是呢?
作者感言
日復一日,有人在這里安營扎寨,將它當成了固定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