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能想到!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死門。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
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是刀疤。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在NPC和玩家對立形式如此嚴峻的副本中,將NPC直接收入麾下呢?說完這些話,修女抱著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現在去處理告解廳的事,您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蕭霄倒抽一口涼氣。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
【恭喜玩家小秦達成“在規則世界存活30分鐘”成就】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蕭霄抬手掐自己的人中:“好緊張好緊張!”
他說謊了嗎?沒有。
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陣營之心(紅):捏碎陣營之心即可轉換陣營。】
失手了。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她死了。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
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
作者感言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