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鬼火解釋道:“其實我們之前分析的時候想岔了,我們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只要站在外面進行懺悔,就可以完成任務。”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于是拜托我代為幫忙。”秦非抬頭,直視鬼女的臉,“請問鬼女小姐,這本書在哪里?方便告知我嗎?”
14號女人的尸體的確消失了。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guī)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qū)翻得底朝天。“咔嚓”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這樣看來,他可以直接靠著一場直播的積分連跳兩級咯?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秦非笑了笑。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fā)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fā)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tài)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要知道,在規(guī)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真是晦氣。
醫(y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y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沒有人回應秦非。
發(fā)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靈體直接傻眼。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這樣一想的話……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
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
“醫(yī)生出現了!”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
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yōu)解了。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fā)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蕭霄:?玩家們?yōu)榱吮苊獗欢伦∪ヂ罚颊驹诹?祭臺的邊緣。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可壓力當前,誰又能睡得著呢?
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作者感言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