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這樣嗎……
華奇偉咬著后槽牙,又一次開口:“有沒有人自告奮勇,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支付報酬。”
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他依稀記得,“痛苦之梨”除了塞進嘴里,似乎也可以塞進一些其他的地方……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
秦非收回視線。
擺爛得這么徹底?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我們該怎么跑???”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蕭霄瞠目結舌。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
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作者感言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