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兩人并不感覺意外。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這已經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透過地牢中燭火昏暗的空氣,0號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時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顆圣誕樹。秦非繼續道。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
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
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說話的是個看起來頂多四五歲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
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周圍玩家:???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否則就憑每次在副本中被追殺都夠他喝一壺。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
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
孫守義:“……”
作者感言
這部分內容只播報了一遍,之后就不斷重復播放著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