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
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規(guī)則已經(jīng)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xiàn)象,但規(guī)則設置了一個人數(shù)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6號竟然準備拿他開刀。“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guī)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xiàn)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
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
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噠。“你、說、錯、了!”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觀眾們眼睛一閉一睜,玩家就死了,直播就結束了!
蕭霄扭頭,與林業(yè)大眼瞪小眼。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
秦非在心里默數(shù)。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聽聲音,正是剛剛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那邊神父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
“咔嚓!”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
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作者感言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