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秦非揚了揚眉。
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安安老師:“……”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秦非皺起眉頭。
秦非這樣想著。
“12號,你最好趕緊想一想,你要怎么辦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就好像他已經勝券在握,已經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視著底下正在做無用功的跳梁小丑。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為什么呢。是2號。
原來是他搞錯了。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你還有什么事嗎?”鬼女此刻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草*10086!!!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他這樣說道。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
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可還沒等他的手指從耳朵眼里抽出來,秦非又開了口:
秦非點了點頭。“主播……沒事?”“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E級直播大廳。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第一次過去時,聞人黎明在整個人完全進入林中以后,依舊能夠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呼喚聲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