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他指了指床對面。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從包中抽出一張泛黃的紙張,語調(diào)緩慢地開口:“各位旅客好,本次旅行第一天的活動安排已經(jīng)結(jié)束,之后旅社將為大家推出半自助游的形式,從明天起,除集體活動時間外,其他時間大家都可以自由行動。”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唔,或許有人成功過。”秦非環(huán)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幾米處。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就,也不錯?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局勢瞬間扭轉(zhuǎn)。
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刀疤冷笑了一聲。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tài),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jīng)在這個家中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yīng)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wù)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jié)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不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y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餓?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xù)。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xù)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系統(tǒng)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cè)藬?shù)共有多少。“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wěn)的日子,不用夜夜擔(dān)驚受怕。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dāng)時就被嚇傻了。“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沒有人回應(yīng)秦非。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哦……”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xiàn)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shù)消失不見。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guān),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
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zhuǎn),片刻過后又恢復(fù)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作者感言
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