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我也去,帶我一個!”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秦非見狀心下稍定。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1號是被NPC殺死的。
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他只能吃這個暗虧。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從黃袍鬼出現到他消失,剛好過去了一刻鐘。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
薛驚奇問道。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賭盤這種東西,他在中心城中休息的那幾天里也是略有耳聞。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怪不得。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
作者感言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