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fā)涼。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林守英尸變了。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
黑暗來臨了。
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jié)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秦非鎮(zhèn)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還讓不讓人活了??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
別家大門都是黑色的,王明明家卻被刷成了鮮紅色。
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絕不在半途倒下。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那些新手玩家們?yōu)榱瞬挥|犯“夜不走單”的規(guī)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林業(yè)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xiàn)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秦非:“……”
若是發(fā)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fù)神智。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會待在告解廳里的……
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你無法壓制內(nèi)心的自己。”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
“哦哦!老婆怎么又猜出來了!”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街道環(huán)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你……”
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她這是要帶我們上哪兒去?”
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jīng)》來。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
秦非不再賣關(guān)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作者感言
蝴蝶那邊已經(jīng)從1號樓搜尋到了3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