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廣播里找到的我們的尸體呢？”彌羊忍不住發問。

昏迷的人總是在不自覺之間牙關緊咬，好在補血藥劑這種東西，并不一定要喝進嘴里才能起效。

就算規則想要抹殺掉他，他的爸爸媽媽可能都會提著刀和規則拼命。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他可是有家的人。

老鼠傲慢地一笑。

那腳步聲原本正向左側轉去，但從某個時刻起，卻似乎調轉了方向，離秦非越來越近。

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是崔冉。秦非左手邊的空間很寬敞，里面躺了六個豬頭玩家，右手邊則是兩只兔子。

秦非與林業三途的視線在無人留意處交匯了一瞬，又不著痕跡地錯開。因為怕冷而蜷縮在領域中鬼嬰爬出來，坐在秦非肩頭看起了熱鬧。

柳驚與另一玩家仍在大聲吵嚷，雙馬尾和他們爭得面紅耳赤。“下注時間還剩最后三十分鐘！”“我們剛才把手機里能看的都看了一遍，相冊里有一些登山相關的資料。聊天app里的內容不多，Y大登山社團有個群，但群里說的基本都是些水話，除了閑聊就是登山的前期準備。”

和港產僵尸電影里的形象一模一樣。

他又懂王明明媽媽的意思了。

而眼下，玩家們即將主動做出的身份選擇，正是重要節點之一。這是一只頭部腐爛，幾乎看不出人形的丑陋鬼怪，就像是末世電影中那些吃人的喪尸，渾身散發著難聞的腐臭味。這個賭盤是本場對抗賽最大的賭盤，賭的是哪位玩家能夠成為最后的贏家。

老虎點點頭：“對。”

不過他更加好奇的卻是另一點：“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觀眾們毫不留情地哈哈大笑。“開膛手杰克。”反正副本快要結束，規則也早已被破解，彌羊干脆毫不客氣地直呼其名。

秦非沒理他。但現在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別的辦法？

正常世界里網絡環境嚴密，稍微限制級些的圖片在網上傳播都會被和諧。這些成就為秦非帶來了不少額外的分值，然而還遠不止如此。兩人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再縮短。

“這、這不是14號樓里面嗎？”彌羊眉心緊鎖。其實他連究竟發生了什么都沒弄清楚，但身體對于危險已經有了先一步的反應。

呂心洗完手，下意識地抬頭。秦非幾人正在路上走，忽然被一個人迎面攔住，林業三人愣了一下，秦非和陶征卻瞬間認出了對面的人是誰。

作為死者的他，不僅沒有得到任何額外系統提示，竟然連通關條件都要自己去找。簡單來說，只要彌羊真心想離開這個房間，外面的鬼根本困不住他，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你干什么？”烏蒙愕然發問。

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秦非沉默著。片刻過后，他來到秦非這邊。

在意識消散前的一刻，呂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難道……右邊僵尸功成身退，老老實實蹲到了冰湖邊。

當地之所以會有那樣傳言，必然是有一定事實作為考據的。應或受到驚嚇的心跳還沒平復，傻呆呆地望著秦非身后。

“啊對，沒錯媽媽，上午來我們家的就是他。”整整一小時里, 他一直在街道上閑逛，行事漫無目的，叫人完全看不懂他想要做些什么。

老保安頭頂的好感度漲了一丟丟，勉強抬眸，正眼看向秦非。但玩家的能力或道具本就五花八門，這老虎大抵是身上有什么門道，能夠看出別人的等級。

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

林業長得瘦瘦小小，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因此副本中很多玩家，尤其是低階玩家，都不太拿他當回事。

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彌羊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秦非又一次打開郵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張“論壇權限開啟卡”。

咚，咚！

傀儡狠狠打了個哆嗦，卻不敢耽誤回話，抬手，顫巍巍的指向前面：“大人，前面、前面……”

沒等其他三人回應，他自顧自地開講：應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