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
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
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3號不明白。“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咦?”
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
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一下、一下、一下……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續傳入其他玩家耳中。
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蕭霄站在旁邊,長長地噓了口氣。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算了,算了。所以。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作者感言
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