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逐漸變成藍紫色的天光散落進來。“可現在怎么弄得這么……”秦非想了想,找到了一個準確的形容詞,“這么商業呢?”
這些尸體死亡時間太久,又不是玩家,鬼嬰不感興趣。完蛋了,完蛋了,主播又要翻車了!
他解釋道:“副本第一天早上,我見過一個老太太NPC,是社區垃圾站的負責人,她只給我安排了外部的清掃任務。”
看見面前多了兩個大人,她的眼珠一轉:“要不你們兩個陪我玩吧。”他似乎和其中幾人認識,聽見老虎的聲音,人群中有人主動疏通開一條路,讓老虎能夠領著秦非他們進來。游戲區規則第一條中所提到過的,地毯顏色發生了變化的走廊,指的應該就是被閾空間影響過的走廊。
彌羊醒后就開始自己喝補血劑,雖然說撿回一條命,可他的生命值依舊在危險的臨界線旁上下浮動。鬼火蹲在呂心的尸體前。那些人去哪了?
他甚至沒有多打量眼前這兩尊雕塑幾眼。
大家不知道生者和死者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
“這些房子好像都是用雪做的。”語氣中隱含威脅,可是門邊的玩家都怵了。
隊伍前行的速度不快,秦非走走停停,不時彎腰挖幾團雪塞進嘴巴里。
如此一來便很明顯了,路牌的兩面分別指對著一條路,一條正確,一條錯誤的。他看著自己的手,沉思良久,起身慢吞吞挪去對烏蒙說了幾句話。“你們還記得嗎?在上山前那個晚上, 我們在村子上網搜索托羅蒙德山的資料時, 看見的論壇帖子。”
他上下打量了對面的人片刻,很輕聲地嘆了口氣。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精神污染下,有某種沖動正埋伏在血管內,意欲伺機而出。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
這也就算了。“小秦,好陰險!”秦非轉身,看見了杰克,滿不在乎地隨口道:“哦,他應該是跟著我來的。”
秦非接過,速度飛快地落筆。那假笑就像焊死在他臉上了似的。
黑色的湖水上漂浮著一層灰蛾。烏蒙眼底流出難以遮掩的焦躁:“沒用,你也看到了,密林靠近過來的速度好像正在不斷加快,我擔心……”
開膛手杰克的腦海中有一道聲音正在不斷勸誘著。
他真是受夠了各個副本里層出不窮的追逐戰!!
那他們要上哪調查秘密?
秦非&陶征:“?”水池上方的墻面上,貼著一塊巨大而遍布污漬的骯臟鏡子,角落被貼滿了各式各樣殘舊的小廣告。彌羊既然是A級玩家,在副本中就處于食物鏈頂層,低階玩家眼中九死一生的危機場景,對高玩來說,或許只是鋪滿海洋球的游樂場罷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腳下長著指南針嗎???”原本普通的文字經由它的組合落入人的耳中,變得令大腦都難以解析起來。
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見過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記憶中的模樣。薛驚奇的呼吸聲都粗重了幾分。鬼火右耳聽著電話,左耳聽著來自頭頂的怪物腳步聲,冷汗順著臉頰滴滴滑落。
鬼還在背后窮追不舍,僅僅片刻的停留已經使兩人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可憐的雕塑想跑,但它現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提著油漆桶的大殺器越靠越近。
茉莉小姐嫌惡地捂住了鼻子, 而還有一些人則雙眼放光地盯著水面,眼底流露出渴望的情緒。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
……
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女鬼在被石頭砸中時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部,但她很快穩住了身形,繼續蹲在地上捂著臉哭泣。其實,在攀登雪山的過程中, 隊員們用繩索固定隊伍、以達到不被風雪吹散的目的,是很常見的登山技巧。
各個直播大廳內,簇擁在一起的觀眾們逐漸安靜了下來, 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光幕。他口中的隊友并不是三途鬼火這種次次都特意用道具綁定的固定隊友,只是今早偶然決定一起行動的搭子而已。想來,這個悖論正是系統為了為難死者玩家特意做出的設計。
丁立和阿惠他們同樣沒有猶豫多久。
他實在搞不懂,小秦就湊上去說了幾句話,怎么就能弄到那么多信息??“污染源?”他在心中無聲地喊道。秦非頷首:“很有可能。”
NPC們給出的反應令蝴蝶的眉頭松動了些許。作為A級玩家的彌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幾分底氣。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門口豎了塊告示牌:
假如這個別人是運氣最好,被投放到距離終點最近的彌羊,那就是三倍甚至四倍。在碎片降臨這片海域的伊始,邪神便徹底消散成了海中的泡沫,與海水化作一體,再也不可能出現了。但秦非偏又一臉的理直氣壯,引得他們不自覺就跟著他的思路走,順著他的話細細思考起來。
“嗤!”只不過彌羊倒的是補血劑,他倒的卻是精神補充劑。可隨即他又想到,這樣會不會反而致身后的另外五人于危險之境?
作者感言
“這條路……真的是對的嗎?”